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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基布兹·酒·和我

清明,清扫记忆,祭奠往生,倾诉积郁,所有的不美好,就如同祭奠祖宗亲朋一样,祭奠逝去的年华,告慰昨日的自己。

基布兹,梦回仟佰次的乌托邦,载满期许和梦想,内里有农场,有花有奶,还有难得的希望。

酒,一个让我至今不能酣睡,却似一直酣睡于人间的阴阳之物。吾独爱浊酒一杯,不贪清醒半晌。君子慎独,独爱与酒共醉。

我,年近三十五,胡茬切割了岁月,留下满脸的沟壑嶙峋。诉不尽的苦,一觉醒来,不过是人间清醒,各自迷糊罢了。

清明之闲言碎语,是半生坚持最久的习惯,除此之外,似无甚可以证明自己尚存人间的好证明。絮叨给自己,絮叨给时间,感恩这美好荒诞的岁月,不经意间,吞噬着一切,也承载了所有。

基布兹,我独爱北方加利利湖边戈兰高地上的那一处。不像盖夫内沙漠以南的那些仅有百余人的小基布兹,依靠椰枣艰难的生存在沙砾之中。北方的基布兹于一个过客来说,足以称为现世乌托邦——一个独立的王国,共生、共产、共享,每一个人都极度平等,享受应许之地的慷慨给予,粮食、水果、蔬菜、橄榄还有葡萄,应有尽有,在加利利湖边上榨油,在戈兰高地酿酒。深处地下几十米的酒窖,藏着小酒厂老板夫妻俩六十年的点滴,一杯醇香入喉,一缕苦涩甘甜入心。

酒,无论红酒芬芳,白酒沁脾,清酒凝神,黄酒省事,五谷虽钝却耐百千锤炼,入釜成饭,入甘泉成酒,入沸水成汤。奈何,世间因酒成千古文章者寡,因酒堕千古骂名者众。

我,经年虚度,颜坠地而不自拾,回首觅处,不见来路。每每祭奠于字里行间,却未敢祭扫于灵前,谓之于此,畏至于此?

清明,劝君惜取少年时,莫待花黄墓铭迟。

基布兹,应许之地,待芳华暮至,吾惟愿篝火于黑石椰树下,品尝美食,品读诗文,品鉴美酒,品味余生。

酒,空杯,余恨,情长。

我,旬年经至,匍匐向前。

一十二载青春不过坎坎坷坷,俯首,唯向前尔!

2022 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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