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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奇物志——绿蚁酒

雪中悍刀行征文

要说《雪中悍刀行》中除了各种江湖武人的层出不穷,朝堂之上的权谋暗算以外,相信每一个读者这本书的时候,都会对书中描述最多的一种酒记忆深刻。

这种酒,价格并不昂贵,甚至说很及其的低廉。

这种酒,最受百姓欢迎,同时王侯公卿亦念念不忘。

这种酒,酿造工艺简单,却因地处北凉而享誉离阳北莽。

这种酒就是因徐凤年二姐徐渭熊的一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而得名的绿蚁酒。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在武侠的世界里离不开江湖,离不开刀枪剑戟,离不开恩怨情仇。而其中最重要的是离不开酒,无论是金庸武侠世界中的乔峰醉酒大战聚贤庄,还是古龙的武侠世界里的痴情醉酒小李探花李寻欢的刀刀致命。酒可谓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在《雪中悍刀行》这部小说里,也不缺乏酒的描写。

北凉人喜欢喝酒,而众多的酒里面,又更喜欢喝这种廉价的土酒绿蚁,尤其是北凉军武出身的老兵,酷爱喝这种随处可见的烈酒。

为什么呢?这要从人屠徐骁说起!

徐骁,出身于锦州,一个正宗的泥腿子出身,家底自然没有哪些世家贵族阔绰,所以徐骁只能喝这种土酒。这种习惯延续到后来的马踏春秋,在春秋征战中徐骁将这种习惯也带进了军营。既然大将军喜欢这种酒,底下的士兵自然上行下效趋之若鹜,也跟着喜欢上了这种酒。

不过,与其说是喜欢喝这种酒,不如说是绿蚁酒承载着许多北凉老卒的回忆。像北凉老卒许涌关在离开北凉军之后就对这种酒念念不忘,不是这种酒如何好喝,因为论品质,绿蚁真的不是上品,但喝这种酒的时候,老卒想起的是过去与大将军在一起骑马征战的日子。

之后,徐凤年也喜欢喝这种酒。无论是游历江湖,还是孤身入北莽,徐凤年最惦记的也是这种酒,惦记这种味道。

其实,也是回忆的味道。他会想起家乡的老爹,想起自己的师傅李义山,因为,他们都喜欢这种酒。换句话说,徐凤年怀念的,依然是和老爹徐骁,师傅李义山一起煮酒问江山的日子。

老人手中拎着一壶绿蚁酒,为那些正襟危坐的衣冠士子开课授业之前,举起手臂,轻轻摇晃酒壶,笑道:知道在祥符四年,这壶酒卖多少银子吗?你们肯定猜不到,如今这壶酒哪怕已是最上等佳酿的绿蚁,也不过六十文而已。

记得在那个祥符四年的初春大晚上,我头回喝酒,就是咱们北凉道的绿蚁酒,那叫一个贵啊,某人只给我剩下小半壶的三口酒,就收了我足足六两银子!当时还真没觉得好喝,只觉得喉咙滚烫,如果不是当时身无分文,加上是糊里糊涂赊账才喝上的酒,早就把那一口绿蚁酒吐了。而这个某人呢,还大言不惭说是看在北凉同乡的份上,三两银子的酒卖我六两了,你们说这家伙心黑不心黑?

这段话就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最后一次在国子监授课,而且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专门为满堂的北凉读书人讲学。

这个老人就是继坦坦翁桓温 理学宗师姚白峰之后在不惑之年担任国子监左祭酒。之后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没有转任别处馆阁衙门,最终死于国子监左祭酒任上的刘怀。

而卖他六两银子酒钱的黑心人就是后来的担任过五部尚书的孙寅孙大人!

书归正传,这绿蚁酒,绿蚁酒,大到王爷公卿,小到平民教书先生都喜欢喝绿蚁酒,所以这绿蚁酒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酒啊?其实啊绿蚁二字出自《问刘十九》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作品,原文为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大意为:

新酿的米酒,色绿香浓;小小红泥炉,烧得殷红。

天快黑了大雪将至,能否一顾寒舍共饮一杯暖酒?

而绿蚁酒就是浊酒,古人诗词中常常见到,潦倒新停浊酒杯,浊酒一杯家万里等等诗词皆有描写。通过查询百度,知乎,豆瓣等大神的答复得出结论,反正跟中国古代酿酒技术有关。这两句诗出自唐白居易的《问刘十九》,由此唐以后的就没关系了。唐太宗从西域引入葡萄,《南部新书》丙卷记载:"太宗破高昌,收马乳葡萄种于苑,并得酒法,仍自损益之,造酒成绿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长安始识其味也。"这边提到的是葡萄酒。如果是粮食酿造的酒,则很难想象酒糟是绿色的。

其实无法判断白居易饮用的是什么类型的酒,但基本就三个选择:黄酒、白酒和葡萄酒。

百度百科里有这么段:

《齐民要术》中的关于制曲、酿酒的论述,是当时制曲、酿酒技术和经验的总结。书中记载了12种不同的酒曲和20多种酒的制法,提出曲和五色衣的概念,并认识到二者的相关性。五色衣是指酒曲中霉菌的菌丝体和分生孢子的混合物,呈现黑、白、黄、绿等色。

但这里没有提到是单独呈现颜色还是混合颜色。而红曲应该是明朝的事情了。

绿曲酒是有的但是白居易喝这个酒的概率实在是低了点……

唐朝没有无菌化车间,酿酒过程中经常有各种微生物混进酒里,导致酒出来以后呈现绿色,后世的竹叶青这个酒名就是从此来的……所以什么绿蚁绿醅,其实都说明制酒环境一般,操作不太经心,绿色的酒大都是便宜货。

如果生产者在制酒过程中比较注重保持酒曲和酒液的纯度,那么酒曲制出来是红色,而酒液则会呈黄色,最好的呈琥珀色,跟现代的黄酒已经比较接近了。

最终我们只能以黄酒作为结论,老黄也喜欢喝酒,可是,他喜欢的不是绿蚁,而是黄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爱,但是,他依然记得徐凤年喜欢喝绿蚁。与王仙芝一战身死时,老黄面北而立,最后对着北方说了一句话。

小二,为少爷上酒!

让多少读者潸然泪下。

一杯绿蚁,敬人屠徐骁。

一杯绿蚁,敬老黄剑九黄。

一杯绿蚁,敬三十万北凉军。

一杯绿蚁,敬整个庙堂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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