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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往事之——再说上海人的酒

上一篇文章,笔者写的是《如风往事之——上海人的酒》,说的是上海地区和上海人的酒文化,只是说了黄酒文化和啤酒文化,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有许多话语未说完,就决定再写一篇上海人的酒。

在中国是有南北分界线的,分南方地区和北方地区,就是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的,秦岭淮河以北是北方,以南则是南方。北方地区因一年四季相对而言来的比较寒冷,因此绝大多数的人欢喜喝各种高度数的白酒,南方地区比北方地区相对而言来的较为温暖暖和,尤其是江浙沪一带的人,欢喜喝各种品牌的、低度数的、温和的黄酒。

千万不要以为,身处在南方地区的人,就只会去喝一些低度数的、温和的黄酒,而不会去喝白酒了,南方人也同样会去喝白酒的。

全国各地对上海这座城市以及上海人的评价就是——上海地区是不产什么酒的,包括白酒在内,与此同时上海人也是不胜酒力的,千万别劝上海人喝酒,要是让上海人去喝酒的话,要不了多久,只要喝一点点酒就会变得酩酊大醉的,那是这些人不了解上海的缘故。

笔者去查阅了相关的史书资料以后知晓了,在我们国家历史上宋朝大中祥符元年,即公元1008年,上海酤酒盛市,酒坊、酒窖、酒库、酒肆星罗棋布。当时的朝廷还专门设置有上海务。在当时的华亭县城除了县衙和市舶司以外,还设置有盐监、酒监、税监、造船场等官署。其实,上海务就是官府榷酒与酒税机构,如若是没有酒坊与喝酒的人,朝廷在上海设置一个酒务,不就变得多此一举吗?!

还有的就是,上海这座城市,在它的发展历史上、在已经有上海务的基础之上,还曾经有过一个上海镇,它最初设立于南宋的天圣年间,时间为公元1023年至1032年,之所以当时的南宋朝廷会设立一个上海镇,最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和酒有关系的。

上海人是有着这样一种习俗的,把凡是那些小瓶装的、三两一瓶装的白酒,一律称之为小炮仗,认为一个人一顿喝三两白酒,不单单是挺好的一件事情,而且也是足够的,如若不够喝的话,还可以再去添加的,若上海人不欢喜喝白酒的话,就不会起这个名字了。

……

笔者是土身土长的上海人,有关于和上海有关系的各类酿酒历史,很有可能有许多人,也包括一些正宗的上海老克勒、老上海人,会脱口而出的来说道:上海盛产各类黄酒,而且它的历史也是蛮悠久的,在上海地区,是很少产白酒的,扳着手指头也可以去数清楚的。即便真的是如此,也不能说明上海这座城市是一点都不生产白酒的,也同样是有生产白酒的,只是它的牌子不多,仅仅有四五种而已。

上海人欢喜把各种类型的酒,一律称之为老酒。据笔者查阅到的有关于上海人喝白酒的历史,在上个世纪的50年代左右,即1950年至1960年之间,每年白酒的销量大概要占到总数的一半之多。

上海人除了欢喜喝喝各种品牌与各种类型的黄酒以外,同样也是欢喜喝喝各种品牌与各种类型的白酒,不单单是如此,也有生产白酒的,如若去追溯酿造白酒的历史,从1767年就已经开始在酿造白酒了,它的酿造地点就在上海金山地区的朱泾镇公和酱园,而且上海产的白酒,到了我们国家历史上的晚清时期,已经成为了入贡产品,是诞生于1884年的糟烧酒郁金香,出自于石友成南翔宝康酱园,它的特点就是酒醇厚甘甜、粟色透明、清香沉郁。曾经在1937年的莱比锡博览会上获得了金奖。【备注:资料据《上海嘉定县志》的记载。】

上海地区生产的白酒,有五个品牌,分别就是七宝大曲(特曲)、熊猫乙级大曲、上海老窖、神仙酒以及崇明老白酒。

在上海有一个闵行区,在闵行区内有一个古镇叫七宝镇,它是因七宝寺而得名的,寺居七宝蒲汇塘之北,传说有飞来佛、汆来钟、金鸡、玉筷、梓树和金子莲华经七件宝物而名。在七宝古镇上还生产有自制的好几样本地土特产品,也可以算是宝贝,其中的一个宝贝就是——七宝大曲(特曲),不单单是属于浓香型的白酒,它还有色清明晶、香气浓郁、入口平和、醇原纯正的特点。

据《普陀区地名志》的历史资料记载,说道:‘熊猫牌’乙级大曲产自于上海中国酿酒厂,该酒厂在1926年的时候,由桂信佐、桂信佑在建国东路441弄1号创办,初名为‘中国酿酒有限公司’。……这款酒又会有什么特点呢?!度数高有一些辛辣,喝起来有一点呛喉咙,上海人往往会采用凶来形容它。在国家还处在计划经济的年代里,上海的一名普通工人每个月也就拿36元工资的时候,熊猫牌乙级大曲的售价为1块1毛钱1瓶,因为经济实惠,深受上海市民的喜爱。【备注:上海人把元叫做块,把角叫做毛。】

上海老窖和神仙酒一样,都是由原先上海奉贤县四团酒厂,就是现在的奉贤区神仙酒厂生产出来的白酒,在最初的时候,神仙酒只生产低度数的白酒,只有39度,现在也产52度白酒。

据笔者查阅到的相关历史资料后获知,上海崇明地区产的老白酒,它的酿造历史距今已经有700多年之久,在以前的崇明地区,几乎家家户户全都有酿造老白酒的习俗,它是以糯米为原材料,经淋饭后拌药加水精心酿造而成的,它的特点就是——味道甜润、色呈乳白、后劲足、有回味,因风味独特的缘故,有别于一般的白酒与黄酒,喝起来甜中略微带有一点酸味,香味醇厚,酒精度适中,也就是在12度和13度,在其中尤其以菜花黄和十月白这两个品种是最最好的老白酒,故而又有甜白酒、米酒和水酒的称谓哩。别小看了崇明产的老白酒,虽说度数不高,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一点点的上瘾的,还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喝多了照样能把人喝醉!

除了上面所说的几款白酒以外,在上海的、白酒的历史上,还有刘酒、九峰、靠壁清等一系列白酒,其中的刘酒又被叫做三白酒,还有一首流传至今、专门描述刘酒的诗词来,说道:红市开樽白雪香,沁人心肺带余凉。谁将风味推三白,独让刘郎占醉香。有关于这段历史资料,则是出自于黄庭撰写的《松江竹枝词》一书当中。在《上海风俗古迹考》一书当中,还描写有这样一段文字,也说道:取泖水仿三白酒法酿成。至于三白的说法,一说取白米、白面、白水;另外的说法就是——因生产时节能见到芦白、棉白、霜白。当时光这辆列车走到1765年的时候,清代的散文家、文学评论家袁子才袁枚在苏州周慕庵的家里吃了陈十余年之三白酒,说道:酒味鲜美、上口粘唇,应该予以点赞,世间尤物之难多得也。……

其实,去查阅许许多多上海滩上的酿酒和喝酒的历史,笔者还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上海人喝黄酒与喝白酒,基本上是一样多的。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上海人喝白酒的时候,会采用零拷这种形式,一直要到上个世纪的80年代,才逐步出现各种瓶装的白酒。

对于喝白酒这件事情而言,自己最最深刻地印象又会是什么呢?!记得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里,每逢每年有了婚丧嫁娶或是在过年的时节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爷爷陆俊德奶奶黄妙心家过年的,另一半则是在外公倪根生外婆张榴妹家里过年的,必然是要喝各式各样的老酒,那时的本人年纪还尚小,白酒是不能喝的,只有大人才能去喝。

还能清楚的去记得,有一年在爷爷陆俊德奶奶黄妙心家过的年,隔壁住的是笔者的二叔叔陆春良的家,中午和晚上就在他的家里摆放了两桌酒席,那一天的中午,大概是三位叔叔兴趣特别好的缘故,大叔叔陆金良、二叔叔陆春良和三叔叔陆志良,他们每个人各自喝了两瓶熊猫牌乙级大曲,不但都没有被喝醉倒,而且相互还谈笑声自如哩。【备注:①:由于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特别的好,只能去喝熊猫牌乙级大曲。②:因为家父陆吉良在那时是不会、也不擅长喝酒的,是陆家门里面最最不会喝酒的人,还因为他是家中的老大。】他见到此情此景以后,就把三位兄弟给训斥了一顿,说到这样喝酒,是很不好的,不能这样去喝白酒,对于身心的健康全都是不利的……没想到的就是,到了晚上,三位叔叔再接再厉,依旧各自喝了两瓶白酒。

时至今日,笔者的三叔叔陆志良已退休在家,每天晚上依旧有喝白酒的这个嗜好,现在熊猫乙级大曲不喝了,改换成喝双沟大曲,而且每天每次起码是半斤至六两以上,他喝起白酒来,可不是什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去喝,而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去喝,喝酒如喝茶一样。自打自己懂事以来,每次看见三叔叔陆志良喝白酒全都是如此的……

【备注:①文章为作者原创;②:图一图二和最后一张图片是作者自己编辑的;③:和文章有关的图片均来源于网络上;④:感谢原创图片。】

杜老倌侠客居(陆伟)写于2021年06月21日星期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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