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秋色一壶酒
吴晓明
走进民乐县滨河酒文化产业园的时候，时令已经到了深秋。这片飘香的土地上也正是“万类霜天竞自由”的时候，在这儿遇到了最美的秋天。
看着这片富饶的地方，我就想，曾几何时，这儿还是一片荒漠，没有往事，没有诗和远方。可是，这一切都是机缘。因为遇见，粮食与水成就了一段传奇；因为热爱，梦想与追求成就了一个企业。
高粱在阳光下闪着红彤彤的光芒，感觉这片高粱从莫言的文字里走来，从张艺谋的镜头里走来，红扑扑的脸蛋，亭亭玉立的身姿，让人内心涌动着一种丰收的阔绰的喜悦。沉甸甸的高粱穗像是智者一样沉思着一粒高粱的前世今生，也似乎和脚下这片丰润的土地深情的对话。尽管没有人听懂她们的言语，可是，我相信，语言里有诗的影子，有酒的气息。
玫瑰园里花儿已经被采摘了，如今，叶子以花儿的形式绽放，真是“层林尽染”，似乎是香山的红叶来这个西北的边陲小城做客。我的视线像是蝴蝶一样在红叶上翻飞。我想，如果是我是诗人，我一定把满园的红叶写成一首诗，让文字和树叶媲美，让诗句和酒香一样永恒。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雪山、蓝天、白云、田野、炊烟……好像高大的作坊像是从土地长出来的一样，清新而又有序。我脑海里一直在翻腾，什么样的语言才能配得上这片飘香的土地，什么样的丹青手才能画出这片土地的妖娆。
一条林荫道上，高大的白杨树闪着柔和的光芒，地上像是铺上了金色的地毯，走在林荫道上，感觉自己好像走在“星光大道”上，又好像漫步在额济纳旗的胡杨林里。秋天在这儿走秀，岁月在这儿驻足，诗在这里滋生，画在这里定格。我想起了“昨夜西风入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我想，白杨树的叶子足可以和菊花相媲美，好像可以入诗，也可以酿酒。
我坐在落叶上，感觉就坐在诗句上，抬头是诗，低头是画。我想，如果顺着这条林荫道走下去，一定会走到秋天的深处，走进关于西王母、关于酒、关于诗、关于这片土地的美丽的传说中。一阵风过，黄叶翻飞。真的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碧云天，黄叶地，”似乎诗句都可以在这个兑现，文字在这儿换酒。我想，如果到了三五之夜，我们也能欣赏到“风移影动，珊珊可爱”的景致。那时候，举一杯酒，邀明月共饮；和着月光下酒，与落叶同醉，该是何等浪漫。
远处的三圣山像是一道岁月的屏障，亭台楼阁盛开在山巅，花草树木簇拥在身边。三圣山以儒、释、道三圣而名之。我似乎站在一个文化的高地上，是“空”也好，“放下”也行，是释然也罢，超然也行。在这儿，享受大自然的万紫千红，感受文化的博大精深。
我脑海里一直翻腾着“九粮”这两个字。我就想，是谁第一个把粮食变成了美酒，让这一杯酒和中华文明比肩而立；又是谁，想起了用九种粮食把一杯酒酿到极致，让岁月和酒香一样绵长。一杯酒，醉了流年；一杯酒，唤醒了过往。一片秋色，点染了整个秋天；一壶酒，酿造出了博大精深的文化。
大米、黑米、黄米、糯米、绿豆、豌豆、沙米、小麦、高粱，她们的身影，我都熟悉，点缀着我们的日子，装点着季节的容颜，可是她们的相遇，就成就了一段传奇；她们的融合，铸就了一个品牌；一杯酒，就是一种精神；一壶酒，就是一段历史。
民乐。滨河。一个是我的精神胎记，一个是我的灵魂的巢穴。这些年，我和故乡相向而行，而滨河酒一直没有走远，似乎换了一种陪伴方式而已。这个小山城，因为这一杯酒，成全了一种性格。民乐人热情、淳厚、善良、好客、坚韧……没有酒的日子都在忙着生存，而举起酒杯的那一瞬间，我们懂得了生活。这一杯酒，让我们活成了精神贵族，多么贫瘠荒凉的日子里，有酒，落魄也成了洒脱。
九粮液，九粮春，九粮天脉、九粮王等等就像是一场文化之旅，写着光阴的故事，绽放着自己的辉煌。九种粮食的遇见，成全了一场浪漫奇缘。而九粮文化的精髓渗透在这个小城的生命里，镌刻在这个小城的灵魂里。
为什么我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漫步在文化产业园，就像是穿越到唐朝，我恍惚觉得李白、杜甫、贺知章等那些才子都会从岁月深处走来。路边都是酒桶，挡不住酒香弥漫，酒坛里才真正装着光阴的故事。一个个酒坛厚重而又庄严，像是接受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检阅。
当然，在滨河文化产业园，最醒目的就是一个酒瓶，一个高达19.9米的酒瓶矗立在露天地里，就像是那片土地上的一个坐标，是时间的无穷也是空间的无垠，像是承接上苍的风霜雨露，又像是感恩土地的厚重与踏实。酒瓶把历史举起，树木把天空举起，滨河人把梦想举起。一杯酒，就是一种智慧；一杯酒，也是一种修行；一杯酒，就是一杯浓浓的乡愁；一杯酒，就是一段岁月的华章。
我爱这片土地，有酒，有故事，有传承，有坚守，有历史，有远方……
一壶酒唤醒了一片土地，一片秋色留住了一个秋天……
（作者简介：吴晓明，女，中学教师。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张掖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在《中华散文》《飞天》《北方作家》《甘肃日报》《丝绸之路》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一百多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