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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皓酒业: 热情好客的南阳人,酒桌上,下次见,接着干!

十五年前,因跑业务催要包装款,来到新野一家叫“汉华”的酒厂,酒厂正在改制,老员工们在厂长办公室,山呼海叫着。

老厂长酒糟鼻子通红,听说我来催要欠款,让等在楼下的司机老刘,将我领到财务室,我满心欢喜,心里正盘算着“这趟没白来,终于可以跟老板有个交代了”。

却发现财务室大门紧锁,我扭头正准备冲上楼去,跟那酒糟老头子掰扯一通,老刘却拉住了我,满脸堆笑地说:“小兄弟,来了都是客,财务室下班了,你放心吧,这次是位大老板,出了两千万!买断了咱酒厂,那大老板说了,所有欠下的钱,他全包了,一分钱都不会欠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下午一准儿把欠你的款全结了,走走走,食堂都开饭了,我领着你吃饭去!咱这儿的食堂可不比外边饭店的差!”

食堂的伙食可真不赖,黄焖三黄鸡,清蒸大鲤鱼……俗话说美酒配佳肴,“佳肴”有了,哪能没有美酒呢!再说了,哪个老酒厂没有珍藏几瓶引以为豪的老酒呢?老刘朝出菜口喊了一嗓子:“莫李!上壶好酒!”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四方方四十公分大小的窗口,放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放了一只玉杯,一尊口小肚大的瓷瓶。

我正纳闷老刘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大小也是个“官”呀!俗话说:“皇帝门前三品官!”那叫“莫李”的厨子那么大谱,不怕老刘在“糟鼻子”厂长那儿“参”他一本,随即又一想,厂子要改制,估计厨子也有怨言吧。老刘似乎习以为常了,径直来到窗口边,将托盘稳稳地端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见我疑惑着双眼瞧着托盘里黄布铺底的一杯一壶,他用双手端着那只玉杯举在我面前,脸泛荣光地说:“小兄弟,你可认识这杯子?”我仔细瞧了瞧,这不是“一捧雪”吗?

明朝嘉靖年间,太常寺正卿“莫怀古”,喜玉爱雪,家中藏有一只无论是在春夏秋冬,只要杯中斟上美酒,就会有雪花飞舞的玉杯,玉杯捧在手中,像雪一样洁白冰清,莫怀古为玉杯起了个雅名“一捧雪”;后来又娶了一位芳名“李雪艳”、“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的小妾。

用现在的时髦用语来形容,那真是“好嗨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的莫怀古,竟被一位叫“汤勤”的裱字匠,弄了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有一年的冬天,莫怀古的好心管家莫成在家门口遇到一个穷困潦倒,饿晕了的“白面书生”。莫成将他背回“莫”宅,烤着盆火,好一阵揉搓,才弄醒,一问,才知道这个“白面书生”原来是个裱字匠,名叫“汤勤”。莫成将他带到主人的书房,莫怀古见他衣服褴褛,冻得浑身哆嗦,就让莫成拿来桌上“一捧雪”玉杯中的美酒,请他喝下暖暖身子。汤勤接过玉杯,只见杯中雪花飞舞,顿觉玉杯非凡。莫成领着汤勤去后厨用饭时,他借机问了玉杯的名字。莫成如实相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严守秘密。

真是无巧不成书,莫成领着汤勤去后厨用餐时,在后花园中,正遇到雪中折梅的“雪艳”,汤勤惊为天仙,竟感觉不到饿了,只因他已把“玉杯”,“玉人”装进了肚中!

也该莫怀古倒霉,“白面书生”汤勤,一个知面不知心的笑面虎,在莫怀古将他推荐给“书法大师”,相国严嵩时,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为了得到他心中的“玉人”,竟把稀世珍宝“一捧雪”的秘密,告诉了酷爱收集奇珍异宝的奸相严嵩。

严嵩喜出望外,命儿子严世藩带着汤勤来到莫府,希望莫怀古将“一捧雪”赠与相府。莫怀古进退两难,长吁短叹,说:“玉杯虽小,乃是先人遗物,岂能唐突易手?容我择吉日祭奠列祖列宗之后,再送严府不迟。”

莫怀古把莫成唤来商量此事。莫成后悔不迭,不该信“白面书生狼崽子”的话,他劝主人乔装打扮,带上“一捧雪”连夜逃出京城。

莫成带着一只赝品假杯,送赠给了奸相严嵩,奸相就是奸,把玩了一个时辰,就觉得不对劲,他命人带来汤勤,验证玉杯的真假!按理说,汤勤只见过一次玉杯,他怎么知道玉杯的真假呢?原来这小子留有一手,他见玉杯是稀世珍宝,喝酒时,就在杯底偷偷做了手脚。

老奸相严嵩,一听杯子是假的,摔了个粉碎,立命严世藩与汤勤带领五百人马,把莫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搜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玉杯的影子,莫怀古一家早已“畏罪潜逃”。

老奸相气急败坏,在朝上以“莫须有”的罪名上本弹劾了莫怀古,并派人追拿通缉,不久在蓟州将莫怀古拿获,并命蓟州总兵戚继光就地将他斩首。

戚继光念“莫”家一代忠良,不忍心杀害,正筹措无计,老管家莫成,站了出来,愿舍身救主,莫怀古逃亡古北口后,戚继光含泪斩了忠仆莫成,将人头送回京城,却又被“白眼狼”汤勤识破,老奸相参了又戚继光一本。

“忽智忽愚”、“忽功忽罪”的明世宗嘉靖皇帝,大怒,命锦衣卫陆炳奉旨将戚继光拘捕,“三堂会审”此事,陆炳有意偏护戚继光,认为人头是真,汤勤却一口咬定是假,冰雪聪明的雪艳,在一旁看出了汤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用意,会审休息的间歇,写了封只有一行字的信,让人送给了汤勤,汤勤才不纠缠此事。

汤勤志得意满,洞房花烛夜,得意忘形,神魂飘荡,雪艳假献殷勤,假意逢迎,把汤勤灌醉。三更时分,雪艳潜入书房取出宝剑,刺死汤勤,而后自刎。

莫怀古带着玉杯“一捧雪”几经辗转,流落到新野县西北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在此隐居下来。为纪念夫人雪艳的贞操,也为了长期隐匿自己,把“莫”姓改为了“李”姓。又过了多少年,子孙们为了不忘祖先,遂云自己的姓氏为“莫李”。这就是新野歪子镇“莫李”的由来。

梅兰芳先生 一捧雪 刺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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