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颍州(今阜阳)历史,诉说颍酒文化,总绕不开历史上的一位知名文坛领袖,他就是位列千古文章四大家之一的北宋政治家、文学家欧阳修。其故乡虽不在颍州,但却视颍州为第二故乡,其治颍之功、爱颍之情、颂颍之作流芳百世、沉淀千年,对颍州的社会发展和酒文化繁荣起到不可估量的引领推动作用。那么,让我们饮一杯金种子酒,于西湖伫立,感受千年前的古人风貌。
欧阳修于皇祐元年(1049)二月出任颍州知州,次年七月离任,居颍约一年五个月;熙宁四年(1071)七月退休居颍州,熙宁五年闰七月薨,居颍约一年一个月。虽然时间不算太长,但其饮酒、聚会、交游、作诗、赏花、弹琴、对弈等一系列文化活动,内容丰富,影响深远,书写了颍州千年酒文化的传奇。
欧阳修钟爱颍州丰饶的物产和风土人情。据宋人胡柯《庐陵欧阳文忠公年谱》载:欧阳修到颍州上任之初,乐颍州民物水土。欧阳修于治平四年(1067)的《思颍诗后序》亦云:皇祐元年春,予自广陵得请来颍,爱其民淳讼简而物产美,土厚水甘而风气和。于时慨然已有终焉之意也。
欧阳修盛赞颍州西湖。皇祐元年(1049),欧阳修在《与韩忠献王稚圭书》中赞道:汝阴西湖,天下绝胜。养愚自便,诚得其宜。
欧阳修更爱颍州的美酒。治平四年(1067)六月七日,欧阳修在《与大寺丞〈发〉书》中称赞颍州云:酒则绝佳于旧日。巨鱼鲜美,虾蟹极多,皆他郡所无。以至水泉、蔬果,皆绝好。诸物皆贱。闲居之乐, 莫此若也。又云颍酒二瓶,且可吃。亳酒更不及。团茶新旧三饼。(《欧阳修全集》下卷《书简》卷第十)。
因有绝佳于旧日 的颍酒、他郡所无的美食、天下胜绝的西湖,颍州成为欧公理想中的最佳闲居之地,这应是欧阳修退休归老颍州而不回江西老家的重要原因。欧阳修在《读书》一诗中抒发了买书载舟归,筑室颍水岸的归颍惬意,意想在颍水之滨建房定居,专心诗酒。
欧阳修酷爱颍酒甚于作诗。视诗为生命的北宋梅尧臣曾劝欧阳修戒酒,欧公在《答圣俞莫饮酒》中云:子谓莫饮酒,我谓莫作诗。......死生寿夭无足道,百年长短才几时。但饮酒,莫作诗,子其听我言非痴。欧阳修对梅尧臣明确表示,诗可以不作,但酒不可不饮。可见颍酒在欧阳修生活和生命中的意义是多么的重要。
熙宁三年(1070),九月,欧阳修由青州改知蔡州(今河南汝南),改号六一居士,作《六一居士传》。传云:‘六一何谓也 ? ’ 居士曰 :‘吾家藏书一万卷, 集录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 有琴一张, 有棋一局, 而常置酒一壶。’ 客曰:‘是为五一尔, 奈何?’居士曰:‘以吾一翁, 老于此五物之间, 是岂不为六一乎?将 颍酒作 为六一之重要组成部分。欧阳修在《答资政郡谏议二首》中解释说:欲知颍州新居士,即是滁山旧醉翁。从醉翁到六一居士,颍酒成为欧公字号的重要内涵。
欧阳修雅集必喝颍酒,其中最有影响力当数聚星堂雅集赋诗。明代正德《颍州志》(卷之一·宫室)载:聚星堂,宋欧阳文忠守颍,倅佐吕正献,而其先政如晏殊、蔡齐、曾肇、韩琦皆名公,故欧公建堂治内,题曰‘聚星’。可见聚星堂不是一般的会客建筑,而是具有名士文化沉淀和文坛领袖情怀的场所。
皇祐二年(1050)正月初七日,欧阳修在聚星堂主持了这次诗酒盛会。当时陪欧公雅集的人员有吕公著、刘原父、魏广、焦千之、王回、徐无逸,共得诗 48 首,编成集子,流行于世,天下擅诗者及朝廷官员无不羡慕,以未能参与这次诗酒盛会而感到遗憾。
欧阳修晚年在颍州,常常载酒泛舟畅游西湖,最具艺术冲击力的西湖胜游之作是十首《采桑子》。这十首词首句都以西湖好引起吟咏。舟游西湖,乘兴而饮,饮而赋诗,诗写西湖。诗酒与湖光浑然天成,人得自然之乐,酒激文士之灵,共得湖光之美,颍酒给颍州西湖增添了奇妙的酒文化内涵,成为颍州酒文化的一大亮点。
熙宁四年(1071)九月,34岁的苏轼赴任杭州通判途中,与苏辙同到颍州看望致仕居颍的恩师欧阳修,共聚20余日,苏轼兄弟都有诗记录陪欧阳公宴西湖之事。次年暮春,退休的副宰相赵概由南京应天府单骑来访欧阳修。此间,欧阳修陪同赵概画船载酒,畅游颍州西湖,也是阜阳酒文化的一件盛事。
斯人已逝,风采长存。昔日风光无限的颍州西湖依旧风月无边,昔日柔香醉人的颍酒依旧馥郁芬芳,只不过更名为世人皆知的金种子酒,在传承颍酒文化。饮一杯酒,诵一首诗,于酒香雅韵中感受醉翁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