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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之百年陈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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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红是糯米酒的一种,产于中国浙江绍兴一带。绍兴人家里生了女儿,等到孩子满月时,就会选酒数坛泥封坛口,埋于地下或藏于地窖内,待到女儿出嫁时取出招待亲朋客人,由此得名女儿红!

认识一位朋友是绍兴人,那一天他把我请过去,从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下挖出一坛酒,拍开泥封酒香就飘散开来,我暗自吞了几口唾沫擦了几次嘴角,朋友拿了两个很大的土碗,满满的舀了两碗酒,放了一碗在我面前,色如琥珀醇香扑鼻,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一边细细品味,一边等着朋友开口…

果然,朋友灌了一大口酒开始讲述:

我奶奶是家中老大就称呼大小姐吧,十八岁那一年大小姐和邻村二公子订了婚,约定好年底就把婚事办了,可惜…

九月初小鬼子来了,二公子投笔从戎参加了打鬼子的队伍,只是给大小姐留下一句话胜利了就回来娶你!可惜…

那以后二公子再无消息,生死不知…大小姐一直苦苦等待终生未嫁,那一坛女儿红就一直埋在桂花树下…到今年正好是百年陈酿…

朋友又喝了一大口,我也灌了一大口,朋友站起来指着不远处山坡下那一大片桂花树,那里就是二公子的村庄…

因为二公子和几个同学参加了抗战队伍,村庄被汉奸出卖,小鬼子报复性的屠村,男女老少数百口子,除了一个放牛的小男孩,无一幸免…

后来大小姐收养了那个小男孩…

也许是那些还没有绽放的青春,有太多期盼,也许是这片土地下埋藏的那些女儿红,有太多的热烈,那片桂花树每年都开花特别早、花期特别长、花香特别浓郁…

望向那片桂花树,眼睛忽然有点模糊,也许是百年陈酿醉人,也许是桂花香郁醉人…

眼前的朋友,远处的桂花树,都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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