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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绍兴“咸亨酒店”吃酒

来到绍兴,拜访孔乙己绝对是不能少的,当年鲁迅笔下的孔乙己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一直难以抹去,这个当年穷愁潦倒的书生在鲁迅的笔下被刻画的惟妙惟肖,可谓是入骨三分。带着复杂的心情,穿过一条老旧的商业街,来到了当年孔乙己喝酒的咸亨酒店。酒店为了表示自己的正宗,在门口树着孔乙己的雕像,这个孔乙己整日的立在那里,表情自然逼真,栩栩如生,仿佛在一边吃着花雕酒,一边与路人讨论着茴字的几种写法。

走进酒店,只见一曲尺形大柜横在门口,边上有一偏厢房,客人可踱进里面坐下来吃酒,临街墙边有一栅栏,栅栏里陈列着酒料,完全是当年鲁迅笔下《孔乙己》里所描写的场景。我在墙边一张被磨得发亮的暗红色长凳上坐下,要了一份梅菜扣肉,一份臭豆腐,一盘茴香豆,喝的当然是绍兴有名的黄酒。

女老板马上递上来一只蓝边高脚大碗,碗里盛着满满的一碗黄酒。平日里我是不喝酒的,见到面前晃荡晃荡着的黄橙橙的一大碗酒,我着实吓了一跳。朝四周看看,吃酒的人还不少,有坐在长凳上的,对着一碟下酒料一个人默默地吃、默默地嚼的;有几个人围在一起,面前放着茴香豆、花生米、几个冷盘,红着脸、舞着手、谈笑风声一碗一碗开怀大吃的;有几个人站在高柜台边,嚼着五香豆和臭豆腐,大口喝着的,很像当年孔乙己的吃法。这里面的人很多是农民,他们都显得十二分地快活,大有我愿东海水,尽向杯中流的架式。这时有人进来,一进店门便要来一碗酒,咕通咕通一气,象喝茶一般,然后碗一放,嘴一抹,悠然而去,身后撇下一路的酒香。

绍兴人叫喝酒为吃酒,并分站吃与坐吃两种,当年的孔乙己就喜欢夹颗茴香豆倚在柜台旁站着吃的。我坐定,先端起碗来泯了一下,酒不烈,甜而略带点酸,过后嘴中竟有酒酣余香的韵味,然后夹了颗茴香豆朝嘴里一丢,学着当年的孔乙己的样子,摆出一副吃酒的架式,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那香甜的黄酒。酒很醇香,甘甜绵密,一口下肚,浑身舒服,不知不觉中我竟一下喝下了二大碗。这使我想起了鲁迅在文章《酒楼上》说的,他与吕纬甫两人一下吃掉5斤绍酒,看来并非狂言。

酒店里供应的,顾客吃的似乎都是绍兴酒,或称之为黄酒,它的系列产品有加饭、花雕、状元红、土绍、女儿红等等,其酒色橙黄清澈,香气馥郁芬芳,酒精含量较低,据说只有用鉴湖水酿造的才是正宗的绍酒,江浙一带的人为此都很钟爱它,他们讲,常饮能增加食欲,生津补血,舒筋活络,养气补颜。

都说黄酒后劲很大,一点不错,不一会儿我便晕晕乎乎起来了,坐在那里不愿动,完全沉醉在了酒中。其实,我倒十分愿意一直沉浸在这份醉意之中,它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久别的江南式的温柔。醉过才知真味,醒来方觉意浓,自从那次喝过这绍兴黄酒,至今在我口中还留有余香,能让我久久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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