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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之光阴深处觅酒香(下)——老龙口白酒厂

33集大型文化专题片《传承》,由国家文化和旅游部地方特色资源建设项目立项,辽宁省文化艺术研究院(辽宁省文化资源建设服务中心)组织实施。《传承》以纪录片的形式集中介绍我省民间艺人和非遗传承人,融合传统技艺、人生体验、历史文化展示于一体,用影像的力量记录文化精髓,为广大观众搭建一个走近传人、感悟文化的平台。这组专题片将在辽宁文化共享电视频道和辽宁文化云平台等多渠道播出。

老龙口白酒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从第一代创始人孟子敬起,神秘的传统酿酒技艺便在几代传承人当中,口传心授、代代传承。

李玉恒,是老龙口白酒传统酿造技艺的第十一代传承人。他制酒的车间是个二层小楼,楼上蒸馏制酒,楼下则是54个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老窖池,它们都是最传统的泥窖,窖泥孕育着活性极佳的有益菌。

从1662年“义隆泉”烧锅建成之日起,直到现在的三百多年里,窖池每天都在使用。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斗转星移,酒窖里的小小的微生物无时无刻不在繁衍生息,窖里、窖外,凡是酒香飘及的地方,都有生命在律动。这些生命,为酿酒提供了呈香呈味的前驱体,使得老龙口白酒具有了“芳香浓郁、绵甜醇厚”的独特风格。

每天,李玉恒来往于车间与窖池。三十多年了,作为班长的他深知,这是祖先留下的宝贝,容不得在他这辈人手里出现一丁点的闪失。

三百多年,时代更迭没有动摇老龙口的坚持,它始终在原址酿酒,用着三百年前修筑的泥窖与三百年前的井水。老龙口白酒酿酒技艺是东北地区珍贵的非物质遗产,老龙口酒厂本身也成为沈阳城内的文物古迹。

1662年,即康熙元年,老龙口酒厂的创始人孟子敬从山西来到盛京城。他发现天柱山与辽河冲积平原过渡地带的水脉水质极佳,于是取同脉水井酿酒。他给这口井命名为“义隆泉”。取井水酿造出的白酒,也就顺理成章起名叫做”义隆泉烧锅”。某个午后,康熙皇帝出巡至留都盛京,风中传来一阵酒香,这位朝堂之上杀伐决断的皇帝,竟喜得下马来寻酒香的源头。从此成就三百年酒中佳话。

民间酒坊,本名不见经传,却因酒香引得皇帝驻马相寻,御封成为宫廷贡酒,登时名声大振。酒液入得“龙口”,作坊又恰处于盛京老城东口,也就更名为“老龙口”。

追溯老龙口酒厂的历史,那是一段酒中佳话。这座酒厂起初并没有如今的规模,只是一座小酒坊,名为“义隆泉烧锅”。“烧锅”一词,并不是指酒或者酿酒作坊,而是指酿酒时蒸馏所使用的设备。古时候,蒸馏酒浆需要锅灶、甑锅、天锅冷凝器等。如今,酿酒工艺走向机械化,流水线式的生产省去很多人力与时间的投入。

“老龙口”却是白酒酿造行业中的一股清流。市场环境冲击下,仍保持古法酿造。“混蒸混入老五甑”是我国白酒生产中的一种传统工艺,它的精髓是将窖中发酵完毕的酒醅分成五次蒸酒和配醅的传统操作法,“老龙口”早已将它运用的得心应手。

老龙口酒厂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在场内的博物馆里,收藏着与沈阳紧密相依的历史。古老的石磨盘,酒柜里琳琅的酒瓶,见证了老龙口从私有走向国营,从沈阳流向北京的辉煌。老龙口是沈阳历史的一部分,而沈阳的历史也给了老龙口长盛不衰的底蕴。

制酒者尊重自然,酒才会报以醇香。古法酿酒有着不能被替代的珍贵。从先人手中流传下来的百年技艺,经过数代人的琢磨与改良,已然让人与自然达成最和谐的契合。与机械化的制酒流水线相比,手工制酒效率远远不如,但有些味道和感觉,冰冷的机械永远无法体会,只有人的灵活巧变才能赋予酒魂。

2008年,老龙口白酒传统酿造技艺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遗名录,作为这项技艺的第11代传人,李玉恒被命名为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李玉恒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他希望有更多大学生能来酒厂工作,将酿酒的技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如今在大大小小的超市里,人们很容易就能找到老龙口白酒的身影。老龙口早已经从御酒宝座上走下来,从沈阳走向全国,从货架来到百姓的餐桌。但老龙口酒厂旁侧仍保留着一间老铺子。推开古朴的木门,店员会取只装酒的陶罐,从缸中舀出晶莹酒液,俯仰间带出浓厚的醇香,让人在午后的慵懒里熏熏欲醉。这一刻,最令爱酒之人满足。三百年老龙口,从未让人遗忘。

编辑/黄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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